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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C5/VD】理解偏差

参加群接龙活动的短文

安全感与想太多的故事【。



1、

    事情发生在但丁的目光第三次在那一大把皱巴巴的委托书和催款单上来回绕圈儿的时候,能令恶魔闻风丧胆的传说猎人,现在正没精打采地反复翻弄着破纸片叹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句俗语或许就是为当下这种情况量身定制的吧。“全都是惊天动地的麻烦事儿……我说莫里森,就没有一件能让我轻松解决以后还能赶得上回来正经吃顿晚饭的工作吗?”他将厌恶和抵触化为一个白眼抛向他的老搭档,戴着墨镜的男人大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业内有名的恶魔退治万事屋,如果不是棘手的工作,又有谁会愿意出重金来劳你大驾?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没见你好好吃过饭,“他戏剧性地摆弄起一个颇有厚度的牛皮信封,让它在黑羊皮手套紧紧包裹的手指间转了几圈,”老规矩,预付五成。“纸包最后啪嗒一声着陆在早已伤痕累累的桌面上,滑到了但丁手边。

 

    啪,身后传来一声难以察觉闷响,是精装书本被合上的声音,一直坐在沙发一角沉默以对的男人突兀地站了起来——他的面孔与事务所之主别无二致,眼神却更为锐利冰冷;莫里森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向他望去,他的紧张不无道理,但丁的兄弟是个有些让人难以捉摸……好吧,准确的说是个危险的家伙,曾经数次试图征服世界的那种危险。“是时候了。”维吉尔只是抛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提起靠着矮茶几上的佩刀大步离开,深蓝色的风衣下摆随着愈见远去的脚步声上下翻动,最终消失在事务所厚重的大门外。中介人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处,他有些不解地重新看向但丁,但丁却意外得毫无反应,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珠仍旧没有离开那些繁复的条款,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就好像整个房间中从未存在过第三个人,几秒之后他把手里的纸捏成一团拍在桌上,“我接了,告诉他把剩下的尾款直接打进我的账户,我最近开了水电自动扣款。”

 

2、

    摩托的轰鸣声震撼着红衣男子的耳膜,傍晚空无一人的郊外公路给予他无尽的发挥空间,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催动油门,让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走所有残存在心底隐隐作痛的不快。其实但丁自己也有点惊诧,他被自己的冷静吓住了,或者说,是被自己的冷漠吓住了。他并不是没有预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确切地说,他或许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自打他们一起跳进魔界大杀特杀,一起沐浴在那片难辨昼夜的黏腻炫光下互相比试,一起踹开大门,回到久违的事务所——一个姑且能被称为“家”的地方以来,与维吉尔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但丁都被那份奇妙而又熟悉的焦虑所包围。他的兄弟就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孤狼,平静面容下暗藏的野心就如海面下的冰山,与白开水般慵懒平淡的家庭生活格格不入,维吉尔挺直脊背站在事务所脏兮兮的厨房里泡红茶的光景太过诡异,绽放出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甚至让但丁感到滑稽,但笑声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总有一天他哥哥会厌倦这套过家家的戏码,就像过去那样干净利落地抽身而去,不留一丝痕迹;或许会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又或许会是某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前往图书馆的路上——但丁不止一次幻想过维吉尔这次到底会用怎样的方式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然后骤然惊醒在一片冷汗中,午夜的卧室里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上下起伏。

 

    好在但丁早已不在年轻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无论但丁如何努力,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他的心被太多泪水与血液浸泡打磨,逐渐蜕变,变的坚硬麻木。该来的总会来的,长痛不如短痛,但丁对自己说,并且拒绝承认这是自我安慰。不知道下次会在何时再会,真是讽刺,也许只有在世界生死攸关,他们兄弟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两条平行线般的命运才会再度交错吧。他的胡思乱想越发消极,眼神也跟着沉了下去,魔载具在他的胯下嘶吼轰鸣向着目的地高速行进,只在身后留下翻滚的烟尘。

 

3、

    漫无止境的战斗就和任务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冗长、乏味,但是极其麻烦,令人生厌。如果早些年但丁能够克服对这类无聊工作的反感情绪的话,或许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就不会如此窘迫了。随着双枪如雨倾泻的弹丸在最后一只魔物的身体中绽开,黑紫色的肮脏体液迸射在焦黑泥土上,有那么一星半点儿沾上了但丁的外套边角,它们转瞬间灰化,烟消云散——魔界的生物至死也不能在本不属于它的世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样就结束了吗?”将插在地上的叛逆利落一甩,剑刃划出的锋利弧线仿佛连银色的月光都能切开,恶魔猎人张开双臂对着无垠旷野大声挑衅,“这场聚会结束的未免也太早了吧。”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呼唤,周围的夜风流动再度变得混乱狂躁起来,但丁甚至能够嗅到有一股躁动的魔力正在空气中弥漫扩大,他冷眼瞧着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浓郁黑影聚集成型,不禁嘴角上扬:“我就说么,还没上正菜,又岂有就此散场的道理!”暗影凝结而成的狂兽轮廓逐渐明晰,紧绷的犬齿与兽爪杀气腾腾,与委托里的标记的最终目标之一完全一致。

 

    但丁有些惋惜的看着这份有点不够味的主菜,强壮凶猛、无所畏惧且充满杀意,可惜还远远不足以与传奇猎人抗衡,他们的交锋很快就变了味,变成但丁对恶魔单方面戏耍逗弄;真是无趣啊,他毫不费力的在空中转身躲过恶魔气势汹汹的一爪,随着体势的倒转,月亮的逆影也映照进男人的眼眸里,熟悉的倦怠感席卷他的全身;恶魔的整个脊背都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内,可他不想这么快了结今夜的差事,如今的他比以往更加需要刺激,更需要痛苦,夜晚还长着呢,给我更多!

 

    感受到威胁的恶魔咆哮着迅速转身,布满尖锐骨刺的粗长尾巴向猎人顺势袭来,然而但丁却刻意没有躲开,他在无聊至极时喜欢故意承受攻击的坏癖好又发作了——骨肉被切开的声音令人发毛,银发男人被魔物巨大的利爪死死按在地上,滚热的鲜血从转瞬间便已愈合的伤口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又迅速被外套与衬衫的布料吸收,此刻猎人变成了猎物,但丁脸上的那份从容却丝毫没有褪去。“哇哦哇哦,看看你,可怜的小东西,”他柔声说道,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但丁伸手抚摸近在咫尺的獠牙,就好像贴着自己呼气的并不是凶恶的害兽,而是街角杂货店里的宠物小狗,“我们已经玩了好一会儿接飞盘了,你还有其他的能耐吗?”恶魔的瞳孔在猩红眼珠中骤然收紧,它愤怒高涨,暴涨的魔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充盈进每一根血管。但丁满意地眯起眼睛,就是这样,来吧,贯穿我吧,给我血、给我伤痛……

 

    让我忘记吧。

 

4、

    但他期待的痛苦并没有如约而至,凛冽的劲风贴着额头切过,腥臭温热的液体和肉块冲天而降,浇的但丁满头满脸。他有点狼狈地呛咳两声,胡乱擦了一把睁开双眼,一张如同镜像的熟悉面孔代替了方才的丑陋兽脸,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眉毛拧成一团,“这算什么,自杀也是你那些令人难以苟同的低俗兴趣之一吗?”但丁张着嘴没回答,他愣住了,两个小时前他还在忧心忡忡地预想他和维吉尔下一次的“命运对决”会发生在何时,维吉尔这会儿就突然冒了出来,这不太符合他以前动辄数十年杳无音信的风格,但丁混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他兄弟的节奏。

 

    “你,你不是离开了吗?”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维吉尔抱起肩膀侧着头看他,“对啊,我去解决了那些任务目标。”“啊?什么任务目标?”“就是你们一直在讨价还价的那个委托,说真的但丁,”头发永远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皱着鼻子鄙夷道,“有说那些废话的功夫,我早就把它们都清理干净了。”“你……委托?”但丁还是不太能消化现状,他记得维吉尔对他那些无聊的工作一向嗤之以鼻,不过这会儿他至少已经能从地上爬起来直视他兄弟的脸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他哥不悦地说,“上月修缮那破房子的账单,我也不能说是完全没责任……”,他轻咳一声将理亏的话题一笔带过,“算上你刚才磨磨蹭蹭没有杀死的这只,所有猎物都已被我猎杀。”每逢谈及胜负维吉尔都显得异常执着,甚至称得上幼稚,他得意抬起下巴,“这次我4分,你0分……但丁?”

 

    但丁把头用力偏到一边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确定晦暗的月光之下维吉尔会不会发现他的脸这会正红的发烫;他的心情复杂极了,刚才那段漫长而又毫无意义的感伤让但丁觉得自己像个刚满十六岁缺乏安全感的青春期女学生,少有的,但丁为自己愚蠢而感到羞愧难当。维吉尔挑着眉毛打量了几秒眼前这个神色古怪的家伙,很显然他没兴趣揣测他的兄弟又在搞什么鬼把戏,“回去了,”他转身示意但丁跟上,“这个时间玛丽瑞娜的餐厅应该还在营业。” “餐厅?”“不是你早上叽叽歪歪说想赶回去吃顿正经的吗?”维吉尔不耐烦回答,把手搭在阎魔刀的刀柄上,但丁一把拉住了他。“又怎么了?”

 

    “我有个提议,兄弟。”但丁笑眯眯地说,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轻佻,“传送门虽然够快但是终究缺乏一点……过程上的体验,在这里,我们偶尔也该试试其他更加‘人类’一些的移动方式,”他用拇指向后指了指不远处那辆不时绽出紫色电光的摩托,“诚意向你推荐,男人的浪漫。”维吉尔沉沉地看着他,唇边同样勾起几分笑意,“那你得抓紧一些,亲爱的弟弟,摩托车的后座可没有安全带。”但丁耸耸肩,“你今天把我的活儿全干了,所以你说的算。”他后退一步,做出一个极为浮夸的“请”的姿势。

 

5、

    夜晚的风透着冰凉,郊外路旁单调的景色随着高速奔转的车轮而被迅速抛之脑后,第一次窝在后座的但丁扭来扭去,调整了好几次姿势都觉得不够自在,最后他只得试探性地向前贴紧,双手环住维吉尔的腰,尖啸的风声里但丁隐约听见了一声轻笑。都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已在眼前,但丁心想,也许除了摩托车的后座,他今后需要尝试、适应和接受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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